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来

压题图片来自网络,侵删。这个车挂,是大棉袄,今天完成的手作。想起她第一次为我织的围巾,……时而宽,时而窄;时而松,时而紧;夹杂着偶尔漏一针,或者随性又多挑了一针,形成的小洞洞,小疙瘩……总之形状气象万千,跌沓起伏,难以描述。六年以后的今天,这个绣品,针脚均匀细密,已然可以说是精致,漂亮了。六年的时光。明镜白发,惊觉,不安。时间,都去哪儿了?翻翻台历,今天是八月初六了。清晨,去阳台洗衣服,看到好几盆花,无精打采,赶紧浇灌,喷淋。饭后准备了一些东西,去看望母亲。提前打电话给母亲,她说,你们在家里吃吧,怪麻烦的,别来了。我拿着手机,愣了一下,莫名的憋屈。今天是八月初六,是一个悲伤的日子,多年以前的今天,我紧紧握住父亲慢慢变凉的手,父亲落下最后一滴泪,去往天堂了。多少年了?不记得了。只是往后余生的每一个中秋,都不再是团圆佳节了。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个人,是我的顶梁柱,主心骨爸爸了。我还是带着孩子们,回了娘家。进门一看,弟弟妹妹们,都在。瞥见客厅桌子上,一个笎子,一盘水饺,香烛烧纸,已经准备好了。拿出带来的月饼丰糕,取一些,放上。“你爸爸,就爱吃月饼丰糕。”母亲黯然。我们沉默了一会,转移话题,剁肉馅,和面,包水饺。下午回家来,懒懒的,不想动弹。大棉袄关切询问,是不是昨天晕车,今天还不好受呢?我说,不是的。妈妈心情有点低落,是因为十几年前的今天,妈妈,没有爸爸了。说着“爸爸”这个词,心酸鼻塞。闺女递过纸巾,轻柔地替我揉肩:妈妈,你别难过了。要不咱下楼去烧一些纸钱元宝吧。今天温度突然飙升,一点风没有,一天热得人出汗。点火的时候,忽然有了风。看着漫天飞舞的纸灰,心也空空。上楼来,进门一阵馥郁的香气,往阳台望去,原来是那盆七里香,绽开了几十朵小花。闺女问,什么花,这么香?茉莉啊还是栀子。我也不应答。她自嘲:是哈,告诉我,我也很快忘了。妈妈你怎么这么喜欢养花,满阳台都是了,天天浇水喷水,挪来挪去不嫌麻烦。我这闺女,这一点不随我。她嫌弃我的花,阻挡了小灰灰的自由运动,嫌弃有蚊虫。这些花,多数都是新来的客人,去年春天,留下一盆兰花一盆吊兰,其余的都送了人。因为突然觉得心累,怕忘记了它们,不如给它们寻个有爱心的新主人吧。春节期间,母亲来住了一宿,站在阳台说,养盆能开花的吧,看着也热闹一些。我说是的呢,这些年,净养些不开花的植物了,常春藤,吊兰,绿地球,幸福树,发财树,橡皮树,一片深深浅浅的绿,遮住了阳光,挡住了风,宽大的阳台,搞得有点阴郁了。虽然说“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带点绿”,没有花朵的家,的确是清冷了一些。于是开始入手一些新的品种,茉莉,长寿花,小苍兰,也去邻居的花店“静花坊”,把一束束多头玫,雏菊,百合,芹叶牡丹,抱回家。低头深嗅,花香满怀,幽暗的心海啊,仿佛也照进了月光,不自觉地,嘴角上扬。这盆七里香,香味略微有点冲,远不如兰花,茉莉,米兰的香气,清雅悠远。这些花,在我小时候,都是父亲抱回家,养过的。他喜欢读书,各种领域都有。那一年我上三年级,那时间家里没有电视,冬夜漫长,父亲坐在书桌前,给我们念“岳飞传”,桌上的兰花,散发出来的清香,伴着父亲抑扬顿挫的山东口音,成为永久的记忆。有一年我们回来过年,走的时候,抱着一盆月季,火车,汽车,辗转千里之外,父亲小心呵护,可惜也没有开出一朵,像他形容的那样的花。后来我们回来了,父亲单位的宿舍,破旧黑暗,冬天鹅毛大雪纷飞,冻得哆嗦。但门前墙角,父亲种了一丛菊花,那种小小的,雪白的,圆圆的如同小泡泡,伸展着枝条,柔然却坚韧,匍匐茎长得非常旺盛,托着细细密密的小花,非常壮观。后来搬了家,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品种的菊花。父亲一生起伏坎坷,却始终豁达。现在的我,也已经是年过半百,心意沉沉的时候,与花香,书香,墨香为伴,想着有一个词说得特别好: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夜深了,晚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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