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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诗人
NO/1
李永才的诗歌
年鉴
南方的海
十月的南方,一片古老的海
在自由地起伏
是一阵风,让海边打开
在视野的远处
我的早晨,像一个邮差
被一堆杂乱的鸟语
送到咖啡色的星期天……
一只海鸥穿过黎明,寻找一桶
卷曲在船舷的阳光
蓝天,一件上好的大衣
被一个行走的颜料盒打碎
我捡不起一滴
从天而降的浪花
我爱你,一个见色起意的家伙
像一头深入沙滩的小鹿
雪一样的眼睛
蔑视一切,灿烂之物
把你的野心
旅程和棕榈的落叶,当成
鱼类的粮食
在黑白交替的时刻
南方的一场雪
让失血过多的沙滩,起死回生
浪花是夕阳的铃铛
海风吹来时
夜晚的枕边,铃声大作
时间的陷阱
这个夏天,我像一只蜻蜓
将灰色的外衣
丢弃在时间的废墟里
从年轻的梦中返回
我知道,从此无法接近
楼梯的边缘
我从众人的真理中走出
小心翼翼地
不断清扫,落在地上的葡萄皮
生怕一不小心
滑入时间的陷阱
那些府河上的水手
像年轻的狐狸,狡猾地游进
季节的体内
在白晃晃的小腹上,欢喜
尖叫。颠覆了窗口一样
井然有序的事物
窗口是一个人间剧场
不同的背景,对应着不同的悲欢
一片阴暗的光线
让几个乔装打扮的脸谱
在滑稽的舞台上
表演了一场虚伪的平静
我从陷阱密布的空间
走出。在黑暗中
寻找时间的,另一种外延
那些失败的时间
是现实生活的小部分
尚未出现已被记录
时间的窗口,就是这样
深不可测。有人关心天气之变
而我却匆忙地离开
无意间,留下一粒隐秘的种子
被一场秋雨,反复洗礼
梦的逻辑
这些年,我经常昏昏然
睡过了时间的节点
梦,困于孤独。
像一个囚徒,在我的体内冲撞
偶尔有一些微弱的声音
从黑暗的部位发出
终于撞碎了
一团五彩缤纷的肥皂泡
我从梦中醒来
已垂垂老矣。而梦
比我醒得还早
面对鸡零狗碎的现实
我的梦,不得不向岁月
缴械投降
梦想叛变于时间
这不是我的错,更不是
时间的错。
许多时候,现实的逻辑
比梦境更为荒诞
如果分析缘由
只因几块贫贱的骨头
不太争气
李永才,男,年出生,重庆涪陵人,现居中国成都。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成都文学院签约作家。《四川诗歌》执行主编。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诗选刊》《诗歌月刊》《扬子江诗刊》《绿风》《诗林》《诗潮》《诗江南》《山花》《延河》《山东文学》《人民日报》《文艺报》等三百余种刊物,作品在全国诗歌大赛中获得多种奖项,并入选《中国年度诗歌精选》《中国年度诗歌排行榜》《汉英双语年度诗歌选》《中国年度优秀诗歌》等数十种选本。出版诗集《故乡的方向》《城市器物》《空白的色彩》《教堂的手》《灵魂的牧场》《南方的太阳鸟》等多部。主编《-中国诗歌版图》《四川诗歌地理》等选本。
NO/2
李龙炳的诗歌
年鉴
■说吧,水
生活在最糟糕的时候,
是整夜听关不严的水龙头滴水
水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
古今之诗,不过是水而已。
水流向哪里,我也无法说清,
未知的那一部分有更精致的脸。
青山与永恒的倒影,
值得我在人间安插最美的间谍。
我认可你,在梦中爬楼梯。
窒息的前朝,颠倒的空间。
旋转,再旋转,形成彩色漩涡,
精心计算之后,房顶跃出鲸鱼:
痛苦的重量压榨着呼吸中的
每一滴水,作为礼物献给你
灿烂如铁锤,反复敲打的风景,
水浮起的中国,有异国的幻象。
不过是青蛙跳入古池,到处
听到水响。现代少女下河游泳
恍惚中撞见一只来历不明天鹅,
天鹅蛋的蛋黄,浑厚若史诗。
■这么多嘴唇和月亮
挖掘一座空山,用石刻的嘴唇,
我试图绕过这暂时的黑暗:在石头内部
洗净我食道上的灰,
实际上我吃的是过期的墨水。
思想像营养一样流失,
没有一个追随者,我隔空亲吻过的
不是蝴蝶,就是蝴蝶梦
更多的村民在我的身边低着头
包围我的泪水,要求改变
田野的属性。
“你错了,我们对亲吻不感兴趣”
于是我修的路,从天上掉下来。
向下挖掘的一个圆形的建筑
我将在里面喝暗河的水:改变了习惯
却改变不了命运。
我的汹涌的双手,抱紧童年的皮球。
但是,但是,我还活着
我的海已经漏光,我不得不忍受
月亮从我腰间升起,
照耀我嘴唇上晦涩的语言和无名的耻辱。
■窗口
没有下雨,我也打着雨伞
经过你的窗口,你可以借更高的阳台
理解我的拐弯,朝向人民南路
许多人看不见我的头
少女牵着一条燃烧的狗
挤上了公共汽车
她脖子上火星四溅,我和她隔着
三个以上的警察
乞丐在废铁中找到自己的牙印
他有时会抱着桥墩,喊亲爱的
他的骄傲来自于
没有一条河能淹死他
没有下雨,我也打着雨伞
经过你的窗口,你在封闭的卧室里听见
我拐弯时的心咣当作响
没有人知道我吃过比身体更多的煤炭
你想说爱我的时候
我的头上已经长出了蘑菇
李龙炳,生于,男,生于四川成都,客家人,现居成都青白江乡下,写诗,酿酒,游山玩水。著有诗集《奇迹》、《李龙炳的诗》、《乌云的乌托邦》。
NO/3
胡亮的诗歌
年鉴
片羽(节选)
1
我拧紧了四肢,你也如此,
直到从山麓平铺出来一个如此清凉的人工湖。
2
早晚半杯白开水,加点
蜂蜜,上午,下午,两杯孤茶;
就是这样?不,我还喝下了每分每秒的迷魂汤。
3
我们在深林里紧紧拥抱,
惊醒了野花、枯草和白骨,——而在此前,它们
几乎没有任何目的。
4
我看见坐过火车的芒果,看见黄金的,
初中的芒果,看见
多汁而快活呻吟的芒果,
看见有雀斑的、卷发的芒果,看见
更多汁的菠萝,看见戴银手镯的猕猴桃,
看见更多水果的热带,看见丢了发卡的热带。
5
油菜花的金阵好看,
油菜籽的玉阵好看,
破旧的绿皮火车从中穿过越来越好看,
连生锈的铁轨也好看,
而今什么都好看,连乱发和痛史也好看。
6
卷发和风衣的背影,高跟鞋的背影,
穷秀才紧跟,
好像前头有棵年轻的桂树。
7
有三只斑鸠筑巢于我的发间,而一丛斑竹
如同盛宴:有那么几秒钟,我们
躲进了伟大的无知。
8
从锁孔往里面看,可以发现一座小院,
一丛斑竹,一对发狂的逃犯;
从锁孔往外面看,
除了月亮应景,余者皆如虚设。
9
渠河拐弯处有个遗址般的小村庄,
那对散步者,每夜都忘了偷葡萄。
10
这个夏天,豪雨说来就来,
小村庄被反复洗涮,
那对散步者修建的若干座蜜语博物馆,
很快加入了流水。
11
树叶来得蹊跷,花朵和果实来得蹊跷,
秋天的颜料来得最是蹊跷,
不仅如此,
我说的奇迹还有相视而笑。
12
我们所到之处,
仙境如影随形。
13
当我们爬上了山顶,
树林和草地在下方,案牍在远方,
这山顶荒芜,
两只黑山羊走动,
一丛扁豆花开放,
这山顶荒芜,除了秋风,只剩下天堂。
14
解开巴茅的发辫,从湖的耳垂走到
额头。我们环行小半圈,
止步于前戏。湖变得越来越大,
剩下了越来越多的发辫和幸福。
胡亮,生于年,诗人,论者,随笔作家。著有《阐释之雪》(北京,;台北,)、《琉璃脆》(西安,)、《虚掩》(合肥,)、《窥豹录》(南京,),编有《出梅入夏:陆忆敏诗集》(太原,)、《力的前奏:四川新诗99年99家99首》(沈阳,)、《永生的诗人:从海子到马雁》(太原,)。创办《元写作》()。应邀参加第2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第1届洛夫国际诗歌节()、第2届邛海国际诗歌周()。获颁第5届后天文化艺术奖()、第2届袁可嘉诗歌奖()。现居蜀中遂州。
NO/4
黄啸的诗
橡皮树
钥匙惊动锁孔,才猛然记起
书桌上那盆橡皮树死了。
放假前一天,还提醒自己
将它搬到楼下的树林里。
但我忘了,以致整个暑假
都将它忘在了办公室。
这干透的标本,没有人相信
它曾是充盈的橡皮树。
半指粗的树枝细如草茎;
我数过的那十六片肥厚的叶子,
像小火烘烤过的书页——
卷缩而无痛苦的形状。
但我找不到那粒紫血的嫩芽:
沙——在沙土中总是难以辨认。
我不打算扔掉,我将它留着,
像养了一种新的不会死去的植物。
草履虫
迈开的右脚眼看踏实,
又生生收回:黑压压的草履虫
铺满了我每天走过的小路。
通常,它们单独或三人行,
在腐烂的树叶下扭作一团。
但此刻,看起来像一场灾难。
它们相互缠绕,丑陋地
蠕动着,一层覆盖一层,
像公开的生殖派对。
但也许是分裂的草履虫国,
在多年战乱与妥协之余,
举行的第一次全民公决。
小路旁的草丛中,那些
迟到的边远地区的老爷们
正匆匆赶来,平时它们多慢。
或许没有,我却闻到那股
异样的腥味。但愿它们不是
未来的某个时刻的先知。
打鼾史记
曾自慰:在所有非自由中,
唯我的鼾声还是自由的。
今晨,妻子让我听一段手机录音:
罪过,那鼾声,像一头死猪!
更离谱的说法,夏天,
隔着一条街也不敢开窗睡觉。
另一个传言未经证实,也
无需证实:有人因此而获刑。
这事想来与我同龄,但我
补不上教材中缺码的部分。
我问了医生,药物和手术
均不保证半年后的效果。
进而担心,楼上或楼下邻居
会不会因报警无果而寻上门来。
如此,唯有午休也关好门窗,
将卧室改作独居成玉的囚室。
黄啸,四川新都人,著有诗集《迟缓到静止》,《圈养之地》。
N/5
张卫东的诗
年鉴
那并不是一场免单的化妆舞会
雾气弥漫的舞会上,你的丽达正在转身
对于靠窗的那个男人,旋律好像
不属于他吧?屋外稍远的北面是一片果园
午前,有两个村姑装束的少女好像
分别挥舞过头巾,当时你正沉匿于宁静
向晚而黑的榕树林,其实并不在乎梦的
破碎。别对我说乌鸦的什么,我们
并非不可达成彼此的共存。游弋的天鹅们
就在湖的东边,引颈的一刻,她们
将新月伴随的歌,撒向水面细碎的光影
而跌倒于投奔的少年,前进的势利眼
始于未坠的雨滴。即便听见了南山的林涛,
这深渊之下的幽暗也是之于懦弱
无奈的伪饰。此刻,你移步前台买了单,
就像成就了他深入交谈的最初可能
那是西来的风,再次穿过了维诺那的风琴,
比如槐花开放的N个昨天。让词语
回到未经演奏的音乐吧,正如回到天鹅们
未尽的爱。那是码头有序的想象,
升起桅杆,便有与你轻松摆渡的瞬间
他们又说想起了奥登
——读蒋浩诗《为木木生日作》
从山上下来之前,反转的咖啡就已告罄
再说风雅,说这暴雨欲来的狂风,
说这街道的嘈嘈窃窃,花团锦簇又如何
确实啊,他们也就这点能耐了!
他们的心刚从履带上直抵广场,穿过了
沙漠中的针眼。好在无数的活人
即使再尿急,也不会被晚来的雨水憋死
而昨夜梦里的那只猫,总在闪电的
一瞬叫喊着“我的肾,我的肾”。其实
警察的帽檐干不干净那是他们的
认为。此刻,我突然从你文字的床上醒
来,想起你的蛋糕店,想起奥登,
说他的语言,他的脸像这蛋糕一样精致,
谁见过他的真脸?这不是镜像,
不是想当然吗?今早,他们又说有个人
很快将死于癌症,死于肝的腹水。
我知道,今夏洪水来的确实很早也很猛,
上周已贯穿了当年到“中流击水”
的橘子洲头。其实,他们也就想在最后
的日子见一面,说点什么。别弄
得像奥登似的,让我们随时想起来,
除了文本和技艺,就是一付照片的面孔
新蜀道难
太白兄,上次翰林又把我熬夜的那组PS了
语言没问题。他们说:主要是从前的
性格和脾气。江湖的码头上,靠岸的团鱼
已分出了高低。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这几年,虽然感觉状态不错,但场面上
诱惑太多,人也杂得很。兄弟伙各有各的难
处又各有各的想法,当然是各忙各的
不要再说精力不济,麻烦都是自惹的。蝙蝠
怎么可能企及月亮的高度?向黄雀
学习,可比性也只是河边树上捕蝉的螳螂
脚下的浮云,很多人与事也就是
想想而已。看,十二个钟点不就半包烟吗?
“求同存异”绝不是说说那么容易,
比如,低调的蝴蝶对旁人表达的敬畏与谦逊
听说,你在杏花树下调侃了樱花,唉呀呀,
古蜀道上传闻很多,遗迹很多,绯闻
也不少啊!那年,他与桃花相遇,犯了大忌,
可笑的竟然是春风。一把“锤子”让你
一吐为快,梨花的变色却枕于单爱
谁能暗渡陈仓?若干年前我就提醒过你,
看嘛,“万夫莫开”的隘口你又开罪了一批
祭祖烧香的人。这么说吧,栈道可以打通的
是昨天,但并不意味猿猱们的账面就
欠了谁的。莫非,你真不觉得口腔雾霾哽喉,
不见腹部暗流疾走?就像鱼游深海
遇强震,珊瑚间可能的抱怨早已改变了
贝螺翻身的礁盘。而他,却打算再为尔等
去修改章鱼傍晚安排的菜单。当然,
说来不是几本书的问题。树叶既收获了假笑,
厌倦就不是什么话筒前高频的变调,
比如,从峡谷的深渊往上看,不习惯就是
不习惯。他们在岩上“躺了枪”,
“所守或匪亲”都向左转。野山猫完败了
烟花在歌舞的前台奉上的诗篇。他说:
霓虹隐匿的城下实在有太多顺风而去的敷衍
张卫东,生于年。80年代末开始写诗。年5月至年5月与成都部分诗人发起创办诗歌民刊《人行道》。年4月开始独自创办诗歌民刊《或许》。自印有诗集《幸福日子的艰难时事,《物色》,《从来处来》等。现居成都。
四川是中国现当代先锋诗歌的重要版图,正是这方充满了多元和神秘文化的水土培养了一批真正的诗人。进入21世纪,在知识和环境发生革命性变化的今天,诗歌美学的提升被提上重要的写作命题,对文本的